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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 中医古籍 伤寒论 序 介绍了:




序一
伤寒论
  (白话文)






论曰:我每次阅读越人进入虢(guó)国为虢太子诊病的记载(公元前1046 年,周武王灭商,周文王的弟弟虢叔被封在西虢国,今陕西宝鸡,周文王的弟弟虢仲被封于东虢国制邑,今河南荥阳汜水镇),以及他观察齐侯面色诊断疾病的事迹,没有一次不感慨赞叹他的才华出众。可奇怪的是,如今生活在世上的士人,竟然不留心医药,不精心研究医方医术,以便对上能治疗君王和父母的疾病,对下能解救贫苦百姓的苦难,对自己能保养身体、保全生命,只是争着追逐荣华权势,仰慕权贵豪强,急切地追求名利,把次要的东西装饰得很华丽,却忽视抛弃了根本,使自己外表华丽而内里憔悴。皮都不存在了,毛又依附在哪里呢?突然遭受不正之气的侵袭,染上非同寻常的疾病,祸患到来时,才开始震惊战栗,于是降低志向、屈身折节,恭敬地寄希望于巫祝,等到无计可施时就归于天命,束手无策地等待死亡。把长达百年的寿命,把最宝贵的身体,托付给平庸的医生,任凭他们随意处置,唉!真是令人叹息啊!人已经死亡,精神也随之消失,变成了另一种东西,深埋在九泉之下,只能白白地让人哭泣。

痛心啊!整个社会的人都昏沉迷惑,不能醒悟,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像这样轻视生命,那荣华权势又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呢!他们向上不能爱护别人、了解别人,向下不能爱惜自身、了解自己,遇到灾祸,身处困境,就愚昧无知,像游荡的鬼魂一样愚蠢。

悲哀啊!那些趋附权势的人,追逐浮华的东西,不巩固身体这个根本,为了外物而不顾惜自己的身躯,他们的危险就像站在薄冰上、处于深谷中一样,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我的家族人口一向很多,从前有二百多人,自从建安元年以来,还不到十年,其中死亡的人,已经有三分之二,而死于伤寒的要占其中的十分之七。我为过去家族中亲人的丧亡而感慨,为那些意外早死却无法救治的人而悲伤。于是我努力探求古代的医学理论,广泛采集各种医方,参考运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结合《平脉辨证》的方法,撰写成《伤寒杂病论》,共十六卷。这部书虽然不能将各种疾病都完全治愈,但或许可以通过它看到疾病的根源,如果能研习我所收集的这些内容,对疾病的了解就能超过一半了。

自然界分布着金、木、水、火、土五种物质,靠它们来运行万物;人禀受了五行的正常之气,因此有五脏。经络、腑脏、俞穴,阴阳之气交会贯通,其中的道理深奥精微,变化难以穷尽,如果不是才学高超、见识精妙的人,怎么能探究其中的道理要旨呢!上古时期有神农、黄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师、仲文,中古时期有长桑君、扁鹊,汉代有公乘阳庆以及仓公,在这以后,就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名医了。

看如今的医生,不思考探求医学经典的要旨,来扩展自己的知识,而是各自继承家传的医术,始终沿袭旧的方法,诊察疾病询问病情时,只追求能言善辩。和病人面对面相处片刻,就开出处方汤药,诊脉时只按寸脉而不按尺脉,只按手部而不按足部,人迎、趺阳等脉象,上、中、下三部不互相参照,计数脉搏跳动的次数,还不到五十下就结束了,连短期内病人的生死都不能判断,更别说对九候的脉象有什么大致的了解了,对明堂、阙庭等面部部位,也完全不加以观察,这就是所说的用竹管看天,见识狭隘罢了。想要判断病人的生死,实在是太难了。孔子说:“生下来就懂得道理的人是上等的,通过学习而懂得道理的人次一等,多听多记,广泛了解,是再次一等的。”我一向崇尚医方医术,就请允许我奉行这句话吧。

——[汉]长沙太守 南阳 张机(张仲景) 序



《伤寒论·序二》

《伤寒论》这部著作,大概是继承遵循古代大圣人的旨意而写成的,其他各家的著作都不能跟它相比。所以晋代皇甫谧在为《甲乙针经》作序时说:伊尹凭借大圣人的才能,参考神农氏的《本草经》,撰写了关于汤药的著作;汉代张仲景扩充论述了汤药的内容,写成十几卷,运用这些方剂治病,大多有效验;近代太医令王叔和,编纂整理张仲景的遗论非常精当,都可以在临床中施用。由此可见,张仲景本于伊尹的方法,伊尹本于神农氏的《本草经》,这难道不能说是继承遵循大圣人的旨意吗?

张仲景在《汉书》中没有传记,《名医录》中记载说:他是南阳人,名叫机,仲景是他的字。他曾被推举为孝廉,官至长沙太守,起初跟从同郡的张伯祖学习医术,当时的人说,他在见识和运用医术方面的精微之处超过了他的老师。他所著的论述,语言精深奥妙,方法简明周详,不是见识浅薄的人所能企及的。

从张仲景到现在已有八百多年,只有王叔和能够学习他的医术,这期间像葛洪、陶弘景、胡洽、徐之才、孙思邈等人,并非没有才能,只是各自成为一家流派,却不能发扬光大张仲景的学说。开宝年间,节度使高继冲曾编纂收录《伤寒论》进献给皇上,但其中的文辞义理错误杂乱,未曾加以考订修正;历代虽然把它收藏在官府书库中,也缺少校对核实。这使得行医的人,全天下没有谁能了解这部著作。

guo jia 下诏让文官校订医书,我孙奇接连被选中参与此事。我认为各种疾病中紧急的情况,没有比伤寒更急迫的,现在先校订张仲景的《伤寒论》十卷,总共二十二篇,除了证候之外,共合三百九十七种治疗方法,除去重复的,确定有一百一十二首方剂,现在请求颁布发行。

太子右赞 善大夫 臣 高保衡、尚书 屯田员外郎 臣 孙奇、尚书 司封郎中 秘阁校理 臣 林亿 等谨上。



左盛德 序

我听我的老师张绍祖先生说:“我家的《伤寒》这本书,相传总共有十三稿。每完成一稿,几乎在城邑中到处传抄,现在所保存的是第十二稿,其余的有的被族人秘密收藏,有的在劫难中化为灰烬,不过就是这些了;王叔和得到的相传是第七次稿,和我所收藏的相比,其中缺漏的地方本来就很多,编次也不相同,有的是被王叔和篡改打乱,有的怀疑是被宋人增删,众人争论不休,各自坚持自己的说法。但考察晋代还没有刊印本,仍然是传抄,唐末宋初才从传抄改为刊刻,于是称为简易。从这来说,那么坊间所刊印的,不仅不是汉代的原稿,恐怕也不是王叔和的原稿。”

我聆听教诲之后,开始也有怀疑,等到读到《伤寒例》一卷,看到其中对于可发汗不可发汗、可催吐不可催吐、可攻下不可攻下的方法,全都记载在里面,对于六经已经具备的条文并不重复引用。章法极为严谨,才知道坊间所刻的辨别可发汗不可发汗、可催吐不可催吐、可攻下不可攻下,以及发汗催吐攻下后各卷,大概是后人用读书的方法,把内容错杂在里面,却没考虑到编书的方法本来不是这样,不然孔子的弟子中,问仁的人很多,问政的人也不少,为什么不把同类内容归在一起,却如此不怕麻烦呢!

我的老师名学正,自称是张仲景的四十六世孙,从晋代以后迁徙不定。他的高祖复初公,从岭南又迁回原籍,寄居在光州,于是族人聚集在那里。我的老师虽然继承家学,却不以医术闻名,也不轻易拿出这本书给人看。我能从师受业得到这本书,大概是有天意吧。

我一向喜好方术,从永川邓宪章老师那里学到针灸之术,后来跟随先父在岭南做官,和我的老师是同僚,朝夕来往,见我手里拿着宋本《伤寒论》,笑着问:“也喜好这个吗?”当时我才二十岁,回答说:“不敢说喜好,还没掌握它的要领,正在钻研罢了。”老师说:“你既然好学,又懂得针灸,就可以读《伤寒论》了。我有家传抄本《伤寒杂病论》十六卷,向来不展示给别人。得到书却不传授给合适的人,恐怕会使学术失传。”于是详细讲述这本书的始末,以及我的老师家世,滔滔不绝。先父催促我说:“赶快下拜。”于是当场下拜,得以拜师求学。

如今罗哲初先生是我们县里的知名人士,跟随我学习针灸多年,很能喜好我所喜好的,我也把所掌握的全部传授给他,我不辜负我的老师,罗先生也必定不会辜负我,所以特意写下它的起源,罗先生要记住,罗先生要努力。

——光绪二十年(公元1894年)岁次甲午三月 桂林 左盛德 序



周禹锡 序

我会按照要求翻译这段关于《伤寒论》流传及黄竹斋寻访古本的文字,每个自然段后都加上

。 《伤寒论》是后汉医圣张仲景所著,西晋王叔和整理编次,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只是这部书在王叔和时代就已经散佚不全,后世没有谁不因此感到遗憾。自从湖南刘昆湘从江西隐士张老那里得到古本《伤寒杂病论》十六卷,传给同宗之人刘仲迈,一同进行诠释编次,推演成《义疏》流传于世。不过这部书在发扬医经精义方面固然不少,但混淆错乱、违背谬误的地方也很多。

我的朋友黄竹斋君,是当代医学界的博学之士,他所著的《伤寒杂病论集注》《伤寒杂病论新释》《针灸经穴图考》等书早已广泛流传,深受好评,而他追求学问的心思日益精进没有止境,并且生平佩服信奉仲景,常常因为只能守着残缺不全的典籍而遗憾,所以立志寻访探求仲景的遗著。因为《千金方》中有“江南各位医师珍藏仲景要方不肯传授”的话,于是决心南游,在中央国医馆担任国医学术编审,不久前往宁波,遇到桂林罗哲初君,才得到仲景第十二稿《伤寒杂病论》,比刘氏古本多三分之一。没想到长沙的旧文又在当今时代显现,真是何等痛快啊!

仲景撰写《伤寒杂病论》十六卷,至于传说有十三稿,从前朱子注释四书先后修改七次,医书关系到百姓生命,即使修改次数加倍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其他各种著作有的已经脱稿,有的没有脱稿,有的被卫汛搜集,等到王叔和担任晋太医令时,应当与卫汛相见,得到《伤寒》第七稿,于是重新进行编次,如今看通行本前后错落,颠倒错乱更改与十二稿截然不同,就更没有疑问了。

张绍祖是仲景四十六世孙,世代依次传承珍藏这个真本,传到今天,由他的嫡传后裔传给桂林左氏,左氏又传给罗哲初君,罗君被黄君远道寻访的诚意感动,于是拿出来公之于世,这其中难道没有定数吗?在这国医处境艰难的时代,我们何等幸运,能够见到医圣的遗经,又难道不是上天将要使圣道重新光大吗?天下后世都能从中受益。我因此欣然为它作序,以记录黄君有志竟成的夙愿已经实现。

—— min guo 二十四年(公元1935年)三一七纪念日 径南 周禹锡 谨识于 (四川省)隆昌(县) 拯瘼轩



黄竹斋 序

min guo 二十二年癸酉冬季,我第三次修订《伤寒杂病论集注》定稿。于是前往南阳拜谒医圣祠墓,得到冯应鳌在明崇祯元年寻访仲景墓时未见到的所镌刻的灵应碑。清顺治十年,冯氏的后人,再次到南阳募捐财物、征集工匠,整修墓地、修建祠堂,寻找先前的石碑却没找到,认为已经毁坏。如今距离崇祯癸酉年仲景墓被发现的年份正好是五个甲子(六十年为一甲子),石碑却再次出现,大概是有定数的。

我随即前往南京,在中央国医馆担任编审。甲戌年冬至时节到鄞县,想在天一阁查看仲景的佚书却没找到,通过周岐隐君得以结识桂林罗哲初君,他拿给我看他的老师左修之所传授的仲景第十二稿《伤寒杂病论》十六卷。第二年春天,罗君来到京城和我一同任职,才能够手抄一部。

谨慎考察仲景《伤寒杂病论》十六卷,原书遭遇战乱火灾散失不全,依靠晋代太医令王叔和搜集遗文,编排为三十六卷,永嘉之乱后,中原动荡不安,也再次失传。其中的重要方剂被江南各位医师所珍藏,像孙思邈那样殷勤地记述古代医籍,撰写《千金方》时只收录了仲景的杂病方,晚年才得到《伤寒论》收录进《翼方》。天宝年间,王焘撰写《外台秘要》,引用仲景《伤寒论》,注明出处的卷数到第十八卷,和梁代《七录》、隋唐史志所列举的仲景书目的卷数各不相同。如今世上通行的仲景《伤寒论》十卷、《金匮要略方论》三卷、《金匮玉函经》八卷,是宋代治平年间林亿等人奉皇帝命令校订刊刻的。而金代成无己的《注解伤寒论》中“坚”字“文”字都写作“鞭”,前人断定是隋代的定本。元代赵以德的《金匮玉函经衍义》,实际上是《金匮要略》的改名。明、清两朝注解《伤寒》《金匮》的有几十家,大致都以林亿校订本以及成无己、赵以德的两本书为蓝本。

现在拿十二稿本和当今世上通行的宋刊《伤寒》《金匮》各书以及近年湖南刘昆湘从江西张隐君那里得到的古本、涪陵刘熔经从垫江某洞石柜中得到的古本相互校对,比如太阳篇下“伤寒脉浮滑”一节,宋本和涪本同样写作“这是因为表有热,里有寒,白虎汤主治”,脉象和方剂相违背,意思实在难以说通。湘古本写作“表有热,里无寒”,似乎较为优越。但还不如十二稿写作“里有热,表无寒”那样确切无疑。其余订正各本脱漏错误的地方,来不及一一列举。而把黄疸、宿食、下利、吐逆、呕哕、寒疝、消渴等证列在阳明、少阴、厥阴各篇,深刻契合用六经统摄各种疾病的精妙主旨。像平脉法、杂病证治各篇,条理精密,有的是后世不能比得上的。

有人怀疑医圣撰写论著怎会修改到十三次稿,实在是没考虑到医学著述动辄关系到百姓生命,仲景救助世人的心意追求精深本来就没有止境。从前朱子著四书,稿件经过七次修改,病危时还让门人改订大学诚意章几句。凡是各种学问道理越研究越精微,难道一旦完成就不能再修改了吗!

又有人怀疑张绍祖自称是仲景四十六世孙的时代和人类生育的大致情况,一百年可以繁衍五代不能吻合。根据罗君讲述,他的老师左修之在 min guo 十一年(1922年)壬戌年七十八岁才去世。跟随父亲在岭南从张绍祖受书,当时年纪二十岁,在清同治三年,上距[汉献帝]建安十年(公元208年),有一千六百六十年。考察《通鉴》宋仁宗至和二年三月丙子日,诏令封孔子的四十七世孙孔宗愿,袭封文宣公为衍圣公,上距周敬王四十一年孔子去世,有一千五百三十四年。和张氏相比,还比孔氏少一世,多一百二十六年。人类生育的世代次序怎可用固定的数目限制呢!

等到国难发生,南京陷落,罗君返回桂林,途中遭遇匪徒抢劫,十二稿副本幸存在我家。张公伯英驻守南阳时曾发愿重修医圣祠,设立国医学校,不久转移防地没能实现。如今见到这十二稿本,感叹是奇异的缘分,欣然捐资交付刻印,将书版藏在南阳医圣祠。由此长久湮没在人间的秘籍得以流通,医圣救济世人的真传依靠它不会失传,一千多年来承袭错误的刊本有所订正,对医学界的益处实在不小。于是记述它的始末考辨如上。

——中华 min guo 二十八年(1939年) 孟春 长安 黄维翰 敬识 于 西安中医救济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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