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1   辨 霍乱 吐利病 脉证 并治
    （白话文）

问：有一种病叫霍乱，是怎么回事呢？答：又呕吐又腹泻，这就叫霍乱。

老师说：霍乱属于太阴病，霍乱一定会又吐又泻，但又吐又泻的不一定都是霍乱。霍乱是由于寒邪与热邪相互夹杂，在体内造成混乱所致，热气向上逆行所以会呕吐，寒气向下倾注所以会腹泻。如果是因为饮食不节制，食物在体内堵塞停滞，导致向上的就往上涌而呕吐，向下的就往下走而腹泻，这叫呕吐腹泻，不是霍乱。

这条在湘古本中记载为 “老师说：霍乱属于太阴病，霍乱一定会又吐又泻，又吐又泻的不一定都是霍乱。霍乱是由于寒邪与热邪相互夹杂在体内造成混乱，热气向上逆行所以会呕吐，寒气向下倾注所以会腹泻，所以称为霍乱。有因为饮食不节制，食物在体内堵塞混乱，使消化功能失常；消化功能失常，就会导致升降功能失调，浊气应当下降却向上逆行，所以会呕吐；清气应当上升却向下沉降，所以会腹泻，这叫宿食霍乱。还有霍乱兼少阳、少阴、暑气、疫气的情况。如果是胃寒脾湿导致的又吐又泻，也不是霍乱。”

问：有出现发热、头痛、身体疼痛、怕冷、呕吐、腹泻这些症状的病，这属于什么病呢？答：这不是霍乱。霍乱是自行呕吐腹泻。现在有怕冷、身体疼痛，还又发热的症状，所以知道不是霍乱。 患霍乱，出现呕吐、腹泻，没有怕冷发热的症状，脉象濡弱的，用理中汤来治疗。 先呕吐后腹泻，腹中胀满疼痛，没有怕冷发热的症状，脉象濡弱而涩的，这是宿食导致的，用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来治疗。

这条在湘古本中记载为 “霍乱，先呕吐后腹泻，腹中胀满疼痛，没有怕冷发热的症状，这是饮食所伤，名叫宿食霍乱。脉象濡弱而涩的，用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来治疗。” 胸中胀满，想呕吐却吐不出来，腹泻次数不多，没有怕冷发热的症状，腹中剧烈疼痛，寸口脉弱而结的，这是宿食停留在上焦的缘故，适宜用瓜蒂散。

这条在湘古本中记载为 “霍乱，胸中胀满，想呕吐却吐不出来，腹泻次数不多，没有怕冷发热的症状，腹中剧烈疼痛，脉象都弱、寸口脉结的，这是食物停留在上焦，适宜用烧盐汤催吐，让胃肠中的食物排空就能痊愈。”

其中烧盐汤的方剂缺失。清代《医方简义》中记载的烧盐汤方剂为 “将盐一味炒过，用热汤调服一杯，赶紧用手指探喉，痰就会自己吐出来了。” 霍乱，呕吐、腹泻，伴有往来寒热，胁下疼痛，呕吐胆汁，这是兼少阳证。脉象弱而弦的，用小柴胡加白术茯苓汤来治疗。 这条依据会通本，参照湘古本补充。

霍乱，呕吐，腹泻物为未消化的谷物，手脚冰凉，脉象沉而迟的，用四逆汤来治疗。 ①此处湘古本有 “这是兼少阴证” 的内容。

又呕吐又腹泻，伴有发热，脉象濡弱而大的，用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来治疗。 这条在湘古本中记载为 “霍乱，又呕吐又腹泻，伴有发热，一定是患者脾湿胃燥，这是兼阳明证。脉象濡弱而大的，适宜用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来治疗。” 呕吐很厉害时会吐出蛔虫，腹泻时密时疏，身体微微发热，手脚冰凉，面色发青，脉象沉弦而紧的，用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来治疗。

这条在湘古本中记载为 “霍乱，呕吐很厉害时会吐出蛔虫，腹泻时密时疏，身体微微发热，手脚冰凉，面色发青，这是兼厥阴证。脉象沉弦而紧的，适宜用四逆汤加吴茱萸、黄连来治疗。如果嘴唇发青，眼窝内陷，或者出现抽搐症状的，无法医治。” 霍乱，呕吐、腹泻，口渴，出汗，气短，脉象弱而濡的，用理中加人参栝蒌根汤来治疗。 这条在湘古本中记载为 “霍乱，呕吐、腹泻，口渴，出汗，气短，这是兼暑气。脉象弱而濡的，适宜用白术茯苓半夏泽泻栝蒌根汤来治疗。”

霍乱兼疫气的，必定是霍乱患者死亡后，尸体的邪气传播开来，相互传染而致病。应当按照常规方法治疗，只是药剂中适宜加入芳香类药物来驱散疫气，沉香、丁香、香蒲加入汤药中效果好。 这条依据会通本，参照湘古本补充。

一喝水就呕吐，一进食就腹泻，脉象迟而弱的，用理中加附子汤来治疗。 这条在湘古本中记载为 “一喝水就呕吐，一进食就腹泻，这是胃寒，不是霍乱。脉象迟而弱的，用人参干姜半夏生姜汤来治疗。” 腹中胀满疼痛，疼痛时上时下，疼痛向上冲就会呕吐，疼痛向下走就会腹泻，脉象濡而涩的，用理中汤来治疗。

这条在湘古本中记载为 “腹中胀满疼痛，疼痛时上时下，疼痛向上冲就会呕吐，疼痛向下走就会腹泻，这是脾湿，不是霍乱。脉象濡弱而滑的，用茯苓白术泽泻干姜厚朴汤来治疗。” 霍乱的症状有虚证和实证之分，是因为患者本身有正气虚和正气实的情况，症状也会随着患者本身的虚实情况而变化。虚证患者的脉象濡弱，适宜用理中汤；实证患者的脉象急促，适宜用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这条在湘古本中记载为 “霍乱的症状有虚证和实证之分，是因为患者有正气虚和正气实的情况，症状也会随着患者本身的虚实情况而转变。虚证患者的脉象濡弱，实证患者的脉象急促。虚证患者，适宜用理中汤；实证患者，适宜用黄连黄芩干姜半夏汤来治疗。”

转筋这种病，患者手臂、腿脚僵直，脉象上下运行、微弦。转筋症状牵连到腹部的，用鸡屎白散来治疗。

这条依据会通本，参照涪古本、《金匮》补充，《脉经》记载在霍乱篇之后。 霍乱伴有转筋的，一定是在此之前就有寒邪留在筋脉之间，损伤了荣气，随着病症而发作，脉象应当濡弱，却反而出现弦急的情况，伴有四肢厥冷的，用理中加附子汤来治疗。

这条在湘古本中记载为 “霍乱伴有转筋的，一定是在此之前就有风湿邪气侵入筋脉，脉象应当濡弱，偶尔出现弦急，适宜用桂枝茯苓细辛白术防己汤来治疗。”①“反见弦急”：湘古本与白云阁本为 “时一弦急”。

霍乱病愈后，出现头痛、发热、身体疼痛，如果热象明显、想喝水的，用五苓散来治疗；如果寒象明显、不想喝水的，用理中丸来治疗。

患伤寒病，脉象微涩的，原本是霍乱，现在转为伤寒，过了四五天传到阴经，如果转入阴经，一定会腹泻；如果想解大便，却反而排出气体，仍然没有腹泻的，这属于阳明病，大便一定会变硬，十三天会痊愈。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经气运行完毕的缘故。

①此处湘古本有 “原本就呕吐、腹泻的，无法医治” 的内容。 腹泻之后，大便应当变硬，大便变硬后能进食的，就会痊愈；现在反而不能进食，到了下一个经气运行周期，能进食较多，再经过一个经气运行周期也能进食，过了这一天就会痊愈；如果没有痊愈的，就不属于阳明病了。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此条湘古本作“恶寒，脉微而复利，利止，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①。

①此处湘古本有“小和之”。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 吐已下断①，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①“吐已下断”：湘古本作“吐下已断”。

吐、利后，汗出①，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①“吐、利后，汗出”：宋本与湘古本作“吐、利、发汗”。湘古本辨发汗吐下后病脉证并治有重复条文，作“吐、利、发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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